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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洪绶是明代著名的人物画家,他在人物画中对女性形象有着独特的关注视点,在造型方面追求高古奇骇的古拙之美,在色墨运用上崇尚淡彩的雅丽之美。他笔下的女性人物形象既具备了明清时期女性纤弱清秀的时代气质,又通过“诗画相生”的艺术表达体现出中国文人画家的精神特质,对后世女性人物形象塑造,乃至人物画的发展都产生了深刻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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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陈洪绶 斗草图 134.3cm×38cm 绢本设色 辽宁省博物馆藏

    从现存画迹来看,陈洪绶的人物画涉及文人生活题材、宗教题材、仕女题材、神话故事题材以及风俗人物题材等,其中仕女人物画题材在他的人物画作品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他的仕女画水平很高,陈撰《玉几山房画外录》之《跋陈章侯仕女卷》中云:“章侯画妙绝一时,所画仕女图,风神衣袂,奕奕有仙气,尤出蹊径之外。”因此,研究陈洪绶绘画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就显得尤为重要。

    陈洪绶绘画中女性形象的审美特征

    人物造型:高古奇骇的古拙之美

    陈洪绶笔下的女性造型古拙,明末清初与陈洪绶素有交往的周亮工在《读画录》中云陈洪绶的人物“高古奇骇,俱非耳目近玩”。程翼苍曰:“老莲人物,深得古法。” 清代朱彝尊在《曝书亭集》也曾提到:“予少时得洪绶画,辄惊喜,及观子忠所作,其人物怪伟略同,二子癖也相似也。崇祯之季,京师号‘南陈北崔’。若二子者,非孔子所谓狂简者与?惜乎仅以画传也。” 这些都概括出了陈洪绶人物画“古”与“奇”的特征,这也恰恰是其传世作品彰显出的独特风格。陈洪绶受到中国传统复古观念的影响,力主“以唐之韵,运宋之板;宋之理,行元之格,则大成矣”, 这是他对“古意”最为直接和深刻的理解与阐述。他不仅学习“古”的绘画技巧,更注重在绘画中表露“古”的审美内涵和美学趣味。除了上文我们所引诸家的评论外,秦祖永在其《桐荫论画》中亦云:“陈章侯洪绶深得古法渊雅,静穆浑然,有太古之风。时史靡丽之习,洗涤殆尽。” 朱谋垔也曾说陈氏之“博古人物,有秦汉风味,世所罕及”。虽然这些评价并不是专门针对其绘画中的女性形象而言,但他笔下的女性形象也的确脱离不了这些特点,其笔下的女性形象亦表现出高古的古拙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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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陈洪绶 调梅图129.5cm×48cm 纸本设色广东省博物馆藏

    此外,陈洪绶画中的女性形象比较丰肥,这是他源于对唐代张萱、周昉仕女画的学习,这个“丰肥”也仅仅是相比较于明清时期羸弱的女性绘画形象而言,因为陈洪绶自己并不觉得“她们”很肥厚。周亮工在《书影》一书中记载了一则轶事可以说明陈洪绶的观点,“张萱工仕女人物,不在周昉之右,平生见十许本,皆合作。画女人一朱晕耳根,以此不别,不可不知也。余过富沙,张石只使君,以萱仕女一卷惠余,秾丽丰肥,不独朱晕耳根,颊上亦大著燕支(胭脂),绢虽百断,神采奕奕也。以示陈章侯,云:非萱莫办,且诧余曰:君常诮余女太肥,试阅此卷,余十指间聘婷多矣”。可见在陈洪绶的眼中,他笔下的仕女还是“聘婷多矣”,姿态优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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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淡色敷就而成的画面感,恰恰应对了图中仕女的内心活动,包括其身后插有梅枝的长瓶,也与古朴的造型、淡雅的设色形成了交相呼应之势。再如《斜倚熏笼图》将仕女人物设色方面的淡雅气氛表现的淋漓尽致。图中女子身着宽领长袖,斜靠于熏笼之上,画中在仕女形象刻画上虽然运用了朱砂、赭石以及藤黄等颜料进行设色,但整体上还是保持了淡雅的敷色风格。同时,他对人物的衣服质感、皮肤等都有相当到位的刻画,线条勾勒也极尽含蓄内敛之象,与图中色彩十分融洽。

    陈洪绶绘画中女性形象的气质蕴涵

    纤弱清秀的时代气质

    明代中叶以后,王阳明、李贽等人的理论进一步消弭和瓦解了宋代以来程朱理学的“存天理,灭人欲”之说,取而代之的是对人内心“良知”的推崇,如李贽在《焚书》( 卷二 ) 中就说“不必矫情,不必逆性,不必昧志,不必逆志,直心而动,是为真佛”, 类似的美学思想也影响到了包括陈洪绶在内的一批明代的文人画家。陈洪绶是一位历经人生坎坷且经历明清易代的画家,种种因素致使他往往将内心的情结以及对时代的感喟转化为绘画的表现。
 
    陈洪绶笔下的女性人物形象大多是来自于神话故事的仙女、青楼中的歌妓、侍女等,从老莲早期的绘画中可以看出,他塑造的女性形象多是男性形象的附属,但到了中后期,老莲逐渐转变了对女性的审美观看,将她们作为绘画的主体表现对象进行塑造,且形象塑造多受到唐代人物画之影响,仍有丰腴之态,这样的女性形象不同于唐寅、崔子忠、丁云鹏等人,但他却通过这样的形象塑造,表现出人物内心无奈、可怜的神情,也是明清时期女性人物形象纤弱清秀的特定时代气质。同时,这也是陈洪绶通过绘画表现自己心境的一种方式,有着坎坷人生经历的他,虽然表现的是纤弱的女子形象,却也难掩他自己内心的失落之感,他创造性的将这种情感置放到明清时期对女性形象审美的特殊情境中去,成为当时自己内心精神的写照。从这个意义上来看,这又不仅是陈洪绶的“专利”,而是在明代中叶到清代初期存在于文人画家们绘笔之下的普遍现象。在陈洪绶的另一仕女人物画代表作《拈花仕女图》中,他就表现了一名满含愁绪的女子,左手轻拈花瓣,右手置于腹前,给观者一种弱不禁风、病体瘦怜之感,这种羸弱让人心生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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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洪绶是在中国人物画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画家之一,他的仕女人物画所塑造的女性形象有着自身独特审美特征,无论从女性形象的刻画技巧,还是略带变形的观念而言,陈洪绶都可以代表明代中叶以来人物画创作的较高水平。陈洪绶对女性特殊的审美观照,不仅与当时的时代背景、审美趋尚有关,更重要的是和他的人生经历相关。他在塑造女性形象时亦将“怪诞”和变形的美学运用其中,以独特的面貌展现和反映出了自己内心和时代影响相互交错的气质,对明末清初以来的人物画发展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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